定制的秘密:Instapainting巨额利润背后的故事

加速会注:据悉,当年米开朗基罗当年受到教皇乌斯二世的委托在西斯廷教堂天花板上作画,而整个作画的过程整整持续了4年的时间。而毕加索为了快速向世界展示在西班牙内战期间被轰炸的格尔尼卡,也花费了一个月才完成。但是,这样而产生艺术作品在时间成本、空间成本、人力成本甚至是机会成本都有着非常巨大的浪费。

那么,到底如何解决艺术品的快速生产?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事实上,这个问题其实也并不难解决。为什么这么讲,其实这个事情我们在很多年前已经解决了,并且解决的方案也已经被很多的企业或事件所证实,这就是流水线作业。这种流水线作业最初在制造业方面有很大的发展,但如今,也有不少非制造业的企业通过这种方式实现了自身的盈利和社会价值的提升。

中国有这样一个企业——魔漫相机,可以算作是这种个性化定制的先锋。他们不仅可以通过即拍即得的形式,快速的实现客户身临其境的需求;更是可以通过魔漫相机定制属于自己的各类个性化产品。

魔漫相机不仅仅是在普通的漫画上面做出的个性化的尝试,更是在名画定制上给出的新的玩法。

国外企业中,成立于2014年的Instapainting这家为互联网上的照片提供低价的油画复制品的公司,也是在定制方面有过很多的探索。

下面,我们以Instapainting为例子,来给大家详细分析定制关于定制的那些苦与乐:

2014年,Instapainting刚刚成立的时候,他们的主要业务是为互联网的照片提供廉价的油画复制品,而他们每月需要画出数千副画,才能支撑公司的运转。这就又回到了我们文章开始提到的问题,如何能够实现快速生产艺术。

如何快速生产艺术?

在这家公司高管开始公布其业务范围的时候,就引起了不少的网友的关注,而且,很快就有感兴趣的媒体对其进行了报道,而报道的效果也是非常的好,很快就给他们打响了知名度,在两周内,他们就接到了20多个订单,而这时,他们面临了一个巨大的问题,就是如何能提高生产效率,如何才能在一定的时间范围内保质保量的达到客户的要求。

为了寻求解决方案,他们将目光瞄向了中国,更具体的将,是中国一个叫做大芬的村庄。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庄拥有8000为艺术家,而且他们常年从事油画工作,他们的年出产量可以搞大3万-5万篇。而这个地方也是非常的独具特色,因为你会发现了一切的商务属性和现在艺术属性都被淡化,而有了他们自身的属性——拟真的100%手绘属性。在这里,他们可以实现100%手绘油画。

Instapainting项目的启动

当解决方案出现后,Instapainting与中国的商人取得了联系,达成双方的合作意项。这些商人似乎都在大芬拥有自己的艺术工作室,而他们的画家群体甚至已经开为Instapainting的相关竞品网站提供定制油画作品。

一方面来说,这是天大的好消息。 通过他们的网站,我们可以很容易地获得订单,而且速度要比他们之前的预期快得多。另一方面,他们又面临一个比较尴尬的局面,因为有一些在美国没什么知名度的小公司已经抢先来到这。而他们才刚刚起步,虽然已经有了一些相关的商品服务。

当时,对于他们而言,他们的最大优势,是他们在报刊上获得的一定的客户影响力。于是他们开始改变策略,并推成出了一个新的计划——不仅仅是在一个简单的小小的预订网上获利,我们需要更多的创新与区别度。

他们在解决上面的问题的同时,还一并解决了他们公司名称前缀“Insta”的法律问题。一些与该前缀有利益关系的公司要求他们要将此前缀去掉,或是删除他们网站上的所有Instagram链接(前缀标志着我们快速的订购流程和周转时间,就像Instacart)。他们在权衡了成本和收益之后,决定保留名称,更重要的是建立自己的品牌和领域。

受到最初需求的爆发的鼓励和对成功的渴求,他们前往了中国。

大芬村的美术工厂

对这群外国人而言,中国很大,真的很大,甚至可以说让他们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因为很多中国的城市都在为整个世界提供各种各样的产品。比如位于义乌市的“圣诞村”,这里几乎制造了全世界60%的圣诞帽、金丝织品和槲寄生。而大芬村的油画生产,更是占到了生产世界油画的60%。

在1989年,大芬村从一个沉睡的村庄变为艺术世界的重要地点。一位叫黄江的商人在香港艺术博览会上展示本地艺术家作品时,收到了大量的订单,于是,他聘请了助理,并在大芬开始了他的绘画工作室。

后来,大芬逐渐的发展起来,并最终有了自己的名号——大芬油画村。

在中国,最成功最接近香港的经济特区是深圳(这里是海外商人进入中国市场的地方),而对于黄江来说,位于广东的大芬在土地和劳动力度都是非常的便宜。黄江工作室的成功,吸引了更多大芬的艺术学生和新星画家而来,纷纷在这里开设艺术工作室。到2002年,大芬村里已有150家画廊。今天,在大芬有大约8000名画家,而他们在这里打造了价值超过100亿艺术作品。

还有一些媒体认为黄江是中国艺术界的亨利·福特。他将自己的工作室扩增为一个三层的工厂:一楼负责艺术品的包装和运输,二楼是绘画区,三楼是画家宿舍。而其他工作室也纷纷效仿这一结构。艺术史学家黄韵然写到,1989至2009年,大芬得工作室从“农村作坊”发展成了“拥有大批画家的高批量生产车间。”

黄江获得的第一个大订单是为凯马特制造媚俗艺术,这笔订单是他在香港通过一些生意人介绍的。多亏了江手下的数百名画家和2000多位分包艺术家,这份订单成功完成。黄江的一个同事表示,黄江做过的最大合同是制作出25万完全相同的画。

正因为有着大量的像黄江工作室一样的艺术工厂这样企业的存在,西方商人可以向他们制造手机一样(外包产品给中国)批量生产艺术品。如今,大多数廉价的艺术品(想想在沃尔玛销售的大批量画作或那些在机场和酒店的走廊上的相同的画作)都来自大芬村。甚至《辛普森一家》的片段也在亚洲制作。

图:大芬村众所周知的画笔雕塑

如果你曾经去过一些在酒店或会议中心廉价艺术品拍卖会,一些未装裱的,无出处的画作大多都是在中国批量生产的。

这些庞大的订单致使像黄江这样的工作室开始进行工作划分。大芬的一部分画家忙于美国名人的肖像画创作。其他的画家专门绘制蒙娜丽莎或者梵高的向日葵等著作的复制品。(在中国复制那些在50年之前就死去的艺术家的作品是合法的)。

在一些规模较大的工作室,画家花几个小时在数百张画布上勾勒局部图案,这类似于福特汽车厂的工人花费一整天的时间旋紧数百T型轿车的某个螺丝。到了90年代中期,吴瑞球——一个大芬艺术工作室的经理,夸耀说他的画家工作室已经形成了一条能够生产成千上万副相同画作的类似于沃尔玛生产商品的“流水线”。

在访问中国期间,Instapainting的参观者也亲身看到了这样类似的流水线。事实上,他们第一次是在义乌,看到这种工作室的(义乌大规模生产圣诞装饰品的城市),这些工作室由混凝土筑造。一位画家正在一行行排列整齐的半成品中忙碌着。他只负责画其中一笔,然后重复这个过程。每次只画一笔,这样一笔笔完成直至完成所有的画。

乌市位于中国浙江,远离一线城市。即使乘坐每小时运行350公里的高铁,也要花费一个小时30分钟到达上海。

绘画工厂的外面。

在浙江义乌很多画家的工作都是类似的。

虽然,对于绘制商业复制品这件事对于美国艺术家们来说非常的不屑去做,他们还嘲笑这种行为是无技术含量,吸食灵魂的劳动,但很多中国艺术家却不认为这是很糟糕的事情,甚至有不少人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有挑战性的工作,不仅可以算作他们的一种个人发展方式,也是不少人谋生的一个途径。

曾绍民和陈岚芳在中国厦门从事油画生产工作。曾绍民表示:“干我们这一行,需要一次又一次地反复重复某个动作,我们通常会在其中找有趣的东西。”陈岚芳则表示:“我会确保我在不看看模板的情况下,重现每一个花纹和颜色。”

差异化

上面的这幅油画,由美国艺术家梁吉恩创作,并在她个人的网上商店销售。她不提供任何定制的作品,因为成本太高和时间太长。像大多数美国艺术家一样,她的作品经常出现在游戏,电影和电视产业。

当我们看到一位艺术家成百上千的艺术复制品的时候,其实,我们也知道,这这幅艺术品本身的价值其实也被分散。毕竟,物以稀为贵。中国人经常会讲究两面性,所以大规模产出复制品的时候,其实也是我们在做价值分散的一个过程,那么,出现没有差异化这样的问题,也是不难预见的。

而因为对这个问题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这家公司的广告初始发布后不久,由关键词推荐链接而进入网站的客户,驻足时间从30秒下降到了4秒。这种情况,让很多人都怀疑他们存在欺诈行为,虽然,结果证明他们并没有欺诈,但是,因为每次点击的成本之高(每次是2美元-5美元不等。),他们最终停止广告,并加大力度在服务和功能方面。

旧金山艺术家快乐迪(Happy Dee)在Instapainting的官网上不仅仅提供定制仿真复制品,还可以定做作品,而这项服务是一些中国艺术家并不提供的。

Instapainting需要的创新是创新艺术,他们需要一种新的生产线,画家们不再仅仅简单的做仿真品,他们还会加入自己的想象力和特色。在采取原有逼真效果要求产生复制品的基础上,添加一定的想象力,可以让工作的艺术家们充分利用新的产品线。画家可以在原著的基础上绘画,也可以背离原著。顾客可以拥有更多的选择,这里不仅仅有仿制品,还可以选择加入画家自己的创意的新作品。与此同时,这其中许多创意的艺术家都来自中国。而大芬村——一个大批量流水线生产艺术品的地方,似乎拥有更多有才华的艺术家。

大芬村的神话

油画作者黄韵然着手研究大芬时,她找到 这些仿制的作坊,并研究他们的艺术生产流水线。令她惊讶的是,大芬村的艺术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商业化。

虽然,黄江的成功,以及许多香港商人的成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人们关于大芬的辉煌,但是,则会其中也有了一些被媒体过度夸大的成分在里面。

大芬聚集着众多艺术作坊,但大多数的艺术工作坊仅仅容纳下几十个艺术家。在参观过程中,艺术家不仅仅展现他们的复制艺术品,他们也展示自己原创的艺术作品,并且这些原创艺术品的价格与美国艺术家的售价相似。大芬村的许多艺术摊位非常警惕,不太愿意让这些参观者拍摄这些艺术品的特写照片,他们担心其他中国艺术家将复制或抄袭他们自己的作品。

大芬村的画家们每年都会绘制出成千上万幅的名画,如梵高的《星夜》。

在旧金山街道上的一家咖啡馆里,悬挂着很多本地艺术家的原创艺术作品。

大芬村的许多艺术摊位非常警惕我们拍摄这些艺术品的特写照片,他们担心其他中国艺术家将复制或抄袭他们自己的作品。

大芬村的艺术家创建了一个定制的非流水作业式的风格。

这间艺术工作室还有一间专门装裱房间。在那里,他们用木条手工装裱框架。

当然,并非所有的中国艺术家都生产那种低成本的艺术作品。比如下面的这幅原创的水墨画,是由艺术家王媛创作,可谓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Instapainting的运营状态

在Instapainting推出后的一年半时间,已经为他们的客户制作完成数以千计的手工油画作品。随着生意的不断扩大,他们也面临着许多挑战和问题:脱离低质量中国制造的品牌印象,拜托被指责运行的血汗工厂的不良名声,抢夺更多的艺术作品市场,以及如何提高知名度等问题。但是,他们从不担心找不到足够多的画家。

在拥有充足的艺术家的情况下,他们已经开始把焦点转移到自身的实力——技术方面。他们开始将技术加强,作为一个硅谷科技领域的公司,虽然公司现阶段还没发展到很大,但是他们已经拥有了可支持整个商业运营的供客户量身定制的软件系统,以确保订购的便捷、时间的高效,以及促进大多讲英语的客户与说中文的中国艺术家之间的直接的沟通。

中国以廉价劳动力而非尖端技术而出名。它的艺术工作室和工厂,虽然能够同时输出数以千计的绘画作品,但是还是依靠人力劳动。每位艺术家挥动着画笔,看着样本图片作为参考,小心的描绘着容易出错的小细节。客户需要的是任意细节的完美,他们希望能够做到尽可能提供接近100%准确逼真的复制品,让顾客满意。

关于未来,他们期待自身能够整合更多的技术和硬件(如喷涂机器人,或者先进的机器学习技术),并将他们直接应用于实际的喷漆工艺中。他们设想的未来是艺术家通过机器人和算法来制造完美的画作,并且整个过程由摄像头记录,让方便用户看到实时的进展。他们的最终目标不是简单地订做艺术品,而是要彻底改变现代艺术工作室。

而如今,他们仍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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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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