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强迫症是什么样?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好玩

加速会注:十年前我想弄死我的强迫症。后来我试图去弄清楚,可用它做什么,如何应对它,如何管理它,如何去拥抱它,如何对它置之一笑,如何让它成为我的一部分。一个良好的共生关系已经成为我的“强迫”动力,并使我热衷于工作。

婚后10年,威廉·杜安的妻子问他:“为什么洗衣间总是出现这么多该死的袜子?”当他再次回忆起这件事时,他放声大笑。他们的洗衣间确实有,也总是有那么多该死的袜子。因为每当威廉·杜安早上醒来时,他总穿两双袜子。

他说:“她当时的感觉就是——你有病么?”

57岁的杜安已经患强迫症多年。他还有焦虑症。他是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艺术家和戏剧教授。现实生活中,强迫症经常被当做一个形容词,表示一个人太吹毛求疵。每个和我交谈的人说到:呵呵,你真是有强迫症!其实是一句玩笑式的侮辱。这有时候代表这个人太毛病事了(或有时人们用这句话来调侃自己)。

但是,现实生活中的强迫症是有具体,直接意义的。那些体验到强迫意念和强迫行为无限循环的人,实则难逃这个死结。

就职于纽约西奈山医院的伊坎医学院精神病学系主任韦恩·古德曼解释了强迫意念和强迫行为:“强迫意念是总有不愉快的想法,或不想要的图像,或不想要的冲动。他们不以任何方式让你觉得舒服。”

孩子可能会不断的想象他们的父母在一次飞机失事中丧生。宗教人士可能会感到亵渎神明的冲动。有人可能会担心毒素或病原体侵入他们的身体。因此,他们就发泄冲动,这些发泄的行为会临时缓解强迫意念所带来的不愉快。对于强迫意念和强迫行为的无限循环,没有经历过的人可能永远无法了解其感受。

“患者可能会不停地洗手,一遍又一遍的做同样的事情,重复确认做过的事情等。但有时这些行为可以更加隐蔽,因为它们只存在于你的思想里,没有其他人知道的。所以也无法通过一些行为来中和这些令人不安的想法或不必要的冲动。”

有趣的是,我们并不真正了解,是强迫意念先出现,并导致强迫行为,还是相反。有研究机构支持后者。因为幼儿强迫症倾向于先显示冲动,再表现意念。

也就是说,强迫症不是妄想或精神病,人们无法在现实中区分他们。古德曼说:“强迫症患者一般有很好的洞察力。他们认识到,他们所遇到的想法,虽然感受到像是被侵入,但都来自自己的大脑。”

古德曼的描述基于杜安的实验。杜安说:“这是完全不合理的。我甚至不想再把这件事琢磨明白了。我只知道,每当到了早晨,我就得穿上两双袜子才能穿衣服。这是我怎么也得开始我这一天的一部分。我在我去的地方买了干净的袜子,因为我算错了我需要的袜子数量。”

把强迫症想成神经病是错误的。如果有点难以理解,你可以说这是怪癖。对于患病的人,强迫症成为他们生活中一部分,有时是几小时,有时是几天。每当杜安散步时,无论室内室外,或在跑步机上,他都要计算自己的步骤:1 ... 2 ... 3 ... 4 ... 1 ... 2 ... 3 ... 4

其他强迫症患者可能进行一些小型的仪式(通过他们的思想或身体,有时是一整天)。这些事情可能比较琐碎,难以察觉。我看过一个朋友,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每次她用盐之前,都要把盐在她的肩膀上扔三次。但在她告诉我这是她强迫症的仪式之前,我以为她只是迷信。

但冲动也可以变弱。古德曼描述到,一个最终变得足不出户的患者,通过不剪指甲,来避免与水和室外病菌的接触。对于很多患强迫症的人来说,症状的潮起潮落,跟随其一生。

杜安说:“我可以察觉到我什么时候会失眠,或者突然我就知道某件事。”他觉得强迫症和焦虑是一起的。在他身上,他把它转换成了一种精神体验。

这个感觉往往开始于他的胸口,在隔膜和肋骨骨头连接在一起的地方。他会感到震动和紧缩感,并且他的呼吸会越来越浅。他说:“如果我能听到它,我觉得它像嗡嗡声。它是振动的,这就是我描述它最好的词。”

这些振动是一种征兆,往往在恐慌症发作之前或一段持续数天加剧症状发生之前。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他有一系列的应对机制。沉思、散很久的步。有时候,杜安的妻子会提前发现他的症状。“我们已经结婚33年了。她在10年左右的时候,才弄明白了袜子的问题,所以她也是才知道我的性格。而且她在我高度焦虑的阶段非常敏感。”

她会建议他找个安静的地方呆上几天来应对,或者去长时间的开开车,又或者把他自己关在他的艺术工作室里。他戏剧作品的亲密合作者也必须用幽默来帮助他打破强迫意识无限循环的习惯。

虽然杜安的经历可能是相当典型的OCD:病情没有单一的常见形式。身为哥伦比亚大学医学中心的教授及研究员,临床医师布莱尔·辛普森表示:虽然强迫症可能很容易界定,但在实践中可能很难识别和诊断。这是因为症状都遵循一定的刻板模式。而且,任何两个人的强迫症可能有非常不同的经历。

从广义上讲,强迫症分为五个类别或“症状维度”。

有些人对污染(1)或伤害(2)的担忧。他们可能担心事情会损坏或污染自己的身体。或者,他们可能担心其伤害或感染他们的亲人。这些形式的强迫症往往与清洁和不断地检查联系在一起。而往往其他人觉得有必要做的事情却“只是如此”(3)。我和一个人讨论过这件事。当他弄不清哪个停车位离他工作所在地的门口更近时,他就觉得好像瘫痪了。另一位患者的症状是,她必须走进商店抓住衣架上她最喜欢的各种衣物,直到仪式消退为止。

然后还有一种就是“与思想斗争的人”(4)。他们都有矛盾的想法。这些想法往往是同他们生活中根深蒂固的信念所相反的。就像一个犹太人不断想象自己是吃猪肉的人,这种想法 或冲动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不道德”。最后一类,与围栏斗争(5)。现在研究人员认为这一种可能不算。

但是即使在这些类别,没有两个患者有完全相同的体验。

辛普森说:“我见过成千上万的病人,但我不认为我已经看到了被复制不止一次的相同症状。你无法衡量思想的范围或患者冲动的量。我们还有认为加利福尼亚州被污染了的患者呢。”

出于这个原因,许多研究人员着重避免OCD可以体现的过于具体的方式。杜安感到这些振动太具体,从其得出的任何结论都太广泛。尽管他们可能可以代表一类OCD患者。

眼下,古德曼和辛普森表示,只有两种被证实可用于治疗OCD的方式。

药物, 特别是“五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RI类和SSRIs类药物)。像左洛复(Zoloft),也被用于治疗抑郁症和焦虑。

精神科医生并不清楚究竟为什么SRI类药物对OCD管用,古德曼说到。并且,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血清素充当了一种治疗药物。而事实证明其完全和OCD毫不相干。研究人员在研究血清素对OCD在大脑中的影响时,跑了一个死胡同。他们没有发现任何解决办法。

其他被证明可治疗强迫症的方式?暴露疗法,这是一种特定类型的治疗方式,精神科医生称其为认知行为治疗(CBT)。

例如,辛普森有一个病人,她会与他们合作,列出他们担心的事:自己的执念。然后,她将通过他们的工作列表,将这些事从最轻微到最严重进行排列。她引导他们遇到这些执念,并阻止她自己的仪式出现。

古德曼说到他自己的病人:“最初他们更着急。”

强迫症的人通过努力工作,来避免他们发病的点。有人曾把其比作过敏。温和的人可能类似于光猫过敏症。如果你进错了屋子,你可能会很不舒服。严重的人则更像是坏花生过敏症。如果你咬错了三明治,你可能会觉得你快死了。

而对于CBT,辛普森说,治疗过程要快得多,也就几个星期。但是患者须在短时间内承受很大的压力。

不过,即使获得最好的药物和最棒的精神病专家来为其进行CBT疗法,也只能指望减少大多数患者的症状。没有所谓的真正治愈。

辛普森说:“我们看到,病患的严重程度平均减少约40%。有些患者几乎完全缓解,而另一些可能几乎没有任何变化。”

与我交谈的研究人员希望他们的病人可被治愈。他们希望通过对疾病更深入的了解获得更好的治疗方式。眼下,怀疑造成OCD的原因在于宏观方法。脑部的不同部分相互连接,使用电路来治疗。目前已有疑似可用的回路,但在细节上仍是一个谜。

“理想情况下,我会通过无创电池来检查大脑,根据我所看到的情况来调整治疗。”

我问她达到这种技术要求,我们还差多远。她停顿了几秒钟,说到:“希望比我想的早。希望在我有生之年可以看到。如果不是,我希望我们尽快到达那种境界。”

在此期间,大多数OCD患者可自学如何调理自己的症状。杜安说:“我认为这是我生命中的显著经历,但它不占主导地位。有时,感觉它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这时,我就会咨询指导人员或使用我的应对机制。但是你知道,我现在每天醒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沮丧或担心了。”

我问他如果他能关闭他的强迫症,是否会扳动开关。

他说:“十年前,我会说是的。我想弄死我的强迫症。但我想,我已经花了足够的时间,试图去弄清楚,可用它做什么,如何应对它,如何管理它,如何去拥抱它,如何对它置之一笑,如何让它成为我的一部分。这些把我带入了一种境界。我的创作灵感都来自那个地方。我并不是说,作为一个艺术家,如果我没有强迫症,我就无法发挥作用。但我认为,一个良好的共生关系已经成为我的“强迫”动力,并使我热衷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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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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