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亮|互联网公司倒闭后,用户数据会被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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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些研究案例,都是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第一时间得知的。今天要讨论的这个话题,也是如此。

《人民日报》记者采访我时,讲诉了一个案例:近期,沉寂许久的蛋壳公寓App突然「复活」,通过电话及短信联系前用户,声称只要注入一部分资金到固定账户便可返还所欠租金。有网友信以为真。

「想退钱,先打钱」的骗术并不新鲜,无非是利用海量信息,采取人海战术,骗到一个是一个。

无独有偶,去年深陷资金链危机的华尔街英语一夜关停,大多数学员预缴的学费「打了水漂」,不久后,有学员表示收到了自称可以办理学费退款的信息,同样是「先充值再退款」的骗术。此前一些「校园贷」平台在清退时也出现过类似要求先充值再提现的诈骗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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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壳公寓这个公司你知道吗?已经倒闭了,当时暴雷事件闹得沸沸扬扬。

蛋壳公寓是自己作死的,自己作死就作死吧,还拉了很多用户垫背。那些被坑了的用户万万没想到,当初坑了自己的那个家伙,死后还能再坑自己一次,这不仅伤害性极大,侮辱性也极强啊。

很显然,蛋壳公寓的用户数据是被人卖给黑产了。是谁把用户数据卖了的,我们不得而知;数据被卖了几道,我们也不得而知……我们能知道的就是,这些用户数据,最终流入黑产了。

这是数据被流入黑产了,引发犯罪行为了,媒体介入报道了,我们才被动的无奈的知道了一个事实:用户数据被人卖了。

如果没有卖给黑产,只是卖给同行呢?如果没有引发犯罪行为呢?如果没有媒体报道呢?

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用户,可能个人信息被卖了很多道,我们还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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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用户数据,我们现在很多法律保护,除了《刑法》、《民法典》,还有《个人信息保护法》、《数据安全法》、《网络安全法》等等。

但这些法律都是针对还在正常运营的公司,公司倒闭或者注销之后,好像就不大有人关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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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类案件的出现,就牵涉出一个新课题——互联网公司倒闭后,用户数据该咋处理?

多个文件和法规都明确指出,「个人信息是重要的数字资产」。既然是资产,那企业进入破产清算程序之后,用户数据能不能被法拍,拍卖所得用于还债呢?

可能很多朋友看到这儿,心里会感到不爽,他们凭什么把我们的数据卖来卖去呢?我们有办法阻止吗?给大家来看一个案例:

美国德州有个婚恋交友网站True.com,在走破产程序时,想把4300万用户信息卖给另一家婚恋交友网站,这些用户信息里包括了姓名、出生日期、性取向、种族、宗教信仰、犯罪记录、照片、视频、联系信息等等。

由于该网站的隐私政策承诺过,未经用户许可,永不出售或者分享会员的个人信息,因此德州政府以涉及到大约 200 万德州居民私密信息为由,介入并阻止了对客户数据的销售。

发现没有,我们能不能阻止转卖用户信息,关键在于我们和网站签署的隐私协议。但是互联网公司的手段很高明,通常把隐私协议弄得又臭又长,没几个用户注册的时候会仔细看。

我特意去看了下,除了微信以外,包括淘宝、美团、京东、百度在内的互联网公司,隐私协议里都是转售用户数据时,告知一下用户就可以了,那我们可能就没什么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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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谈的这个话题是个新问题,所以法律方面是缺失的,有漏洞的。

我去查了一下,只有去年11月1日施行的《个人信息保护法》里提了一嘴,但也不清晰。其他法律都没有涉及,至少我没有查到。

《个人信息保护法》里是这么规定,企业破产需要转移个人信息时,告知用户即可。所以互联网公司的隐私条款也基本都是这个意思。

我觉得告知还不够,破产需要转卖个人信息时,不光是告知,还应该征得用户同意。所以,我在此建议完善相关法律,并督促相关APP修改隐私条款。

总结一下我的建议:转让个人信息时,必须要征得用户同意。

此外,再提另外一个建议,建议企业的破产程序中增加这么一条:在监管视线内销毁用户数据。只有销毁用户数据后,才能走完破产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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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这个情况,作为弱势群体的我们,怎么保护我们的数据呢?

首先互联网服务我们是躲不开的,既然躲不开,那就只能选择相信大公司。和小公司相比,大公司总是要靠谱一点的。

其次记住非必要不提供原则,不是必要的信息和权限,不要给他们。

第三就是下载记得只去网网或者应用商店,不要随意下载来历不明的APP。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定期清理信息,以及在不使用时注销自己的账户。比如婚恋交友网站,你都结婚了,就把账户注销吧;比如租房子的网站,你都住进去了,就把账户注销吧。

可能有人要质疑了:那我下次结婚或者下次租房不是还要注册一遍吗?那多麻烦。

你都准备要换老婆或者换房子了,还怕麻烦?

所有的隐私泄露乃至被诈骗,几乎都是出于两点:一是怕麻烦&图省事,二是贪小便宜&相信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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